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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守拙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没功夫回答街坊的问题,正好姐姐和姐夫已经带着尤青回来了,铺子需要留人,他一个人跟着救护车先去医院。
“你先去,我跟你姐夫后面来,照顾好爸爸。”
纪巧荷拍拍纪守拙的手背以示安慰。
莫愚和邹叔也让纪守拙安心去医院,铺子里的事情有他们帮忙看着的。
时间耽搁不得,纪守拙点点头,一头钻进了救护车里,隔着车窗玻璃,他看到莫愚跟着救护车走了几步,等到救护车加,彻底追不上了,莫愚才定在原地。
到了医院,爸爸被推进去急救,纪守拙一个人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今天工作日,来医院的人比节假日少了很多,人烟味一淡,消毒水的味道便显得更加刺鼻。
他知道爸爸身体不好,但是回回都是姐夫陪着爸爸来做检查,对于“身体不好”
没有太多直面的感受,今天真真切切站到了医院里,他不由自主地心慌起来。
生老病死是常事,但纪守拙还没有成长到镇定面对这些的时候,他笨,他什么都还做不好,做出来饼也没让爸爸满意,他……
纷沓的脚步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姐姐和姐夫一路小跑着过来,纪守拙回过神,赶紧打起精神起身。
“姐,姐夫。”
“爸爸怎么样了?”
纪守拙看了眼急救室的灯光,“还在里面。”
纪巧荷拍了拍纪守拙的胳膊,“别怕,没事的,前段时间爸爸才做了全身检查,体检报告总体来说还算是健康,人老了肯定是没办法跟年轻人比的。”
这道理大家都明白,也算是自我安慰。
纪巧荷转头又跟洪令道:“你带着证件去把入院手续办了吧。”
洪令点点头,转头便朝楼下走去,纪守拙左右没看到尤青,又问道:“尤青呢?”
“他是闹着要一起来,但在医院大人都忙,哪儿有功夫管他,把他放在铺子里。”
姐弟俩等了一阵,等到急救室的灯光熄灭,纪传宗没有生命危险,但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一次普通的晕倒,都能致命。
纪传宗一醒来见着三人站在他的床边,摆摆手,有些吃力开口,“回去吧,别都守在这儿。”
纪巧荷跟纪守拙商量了一下,铺子得有人,她和她老公不懂铺子里的工作,只能让纪守拙先回去,医院这边由她和老公照顾。
纪传宗又催促了一句,“守拙赶紧回去吧,尤青一个人在家,肯定闹得凶,你回去看看他。”
从医院出来,太阳都下山了,纪守拙走在下班路人的队伍中,被队伍推着走了一阵,走到岔路口才回过神,差点没有赶上红绿灯。
回到铺子时天都黑了,街上一片狼藉,地上是热闹过后的冷清,还未清扫的垃圾堆在下水道口,有风衣吹过,塑料袋在地上打着旋儿,一楼的铺子很多都打烊了,自己铺子的灯光倒是还亮着。
救护车一走,街坊都围在铺子门口跟邹叔和阿愚打听,话没说两句,纪巧荷夫妇就带着纪尤青下来了。
纪巧荷神色匆匆,把尤青推进店里,“邹叔,麻烦你们帮忙看一下尤青,我跟洪令去一趟医院。”
随后便匆匆离开。
纪尤青见他爸妈走了,转头就往人群里钻,想要跟着跑出去,莫愚赶紧上前将人拉住。
铺子人多,莫愚将纪尤青抱起往里面走,纪尤青挣扎得厉害,奈何也不是大人的对视,扑腾了一阵也无济于事,只能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阿翔把看热闹的街坊轰走,“散了吧,我们也不知道东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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