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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赵崇礼,若论血缘关系,他与赵扩乃是亲戚,可若说他和桂枝的关系,那便理不清了。赵扩眉头紧皱,看向一旁的高僧,语气沉了沉开口道:“住持今日是何用意?”
桂枝不语,却见那高僧则带着赵崇礼往前走了几步,随后一前一后地行了一礼,起身后高僧说道:“先前径山寺舍粥日,寺内突大火,那时杨皇后还未曾登临大宝,却险些因失火一事命丧于此,贫僧心中愧疚不已,后来也询问了当日之事,对此,还牵扯了镜堂师弟一段姻缘。”
说到这儿,高僧突然顿了顿目光,小心翼翼地看向官家,随后又说道:“我佛慈悲,镜堂虽早已放下红尘,却也想求见官家,贫僧拦他不住,便只好将他安排在此,善哉善哉。”
说完这些,那高僧竟直接退了出去,后堂之内便只剩下了几个宫女太监,还有赵扩、杨桂枝和赵崇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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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扩抬眼瞥了眼赵崇礼,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厌恶。
若说自己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倒也不至于,他无非就是桂枝的旧相好而已,二人也早已经断开了这么多年,这一点赵扩还是非常相信桂枝的,可是对方此番主动要求请见,又是为何?
想到这儿,他转过身来到一旁,坐了下来,抬了抬手,示意那些宫人离开后堂。
冯成察言观色一绝,自然当即明了,带着一众人等站到堂后去等。而桂枝则是站了一小会后,坐于赵扩身旁。
“有何心愿未了,你且说吧。”
赵扩轻叹一声后说道。
赵崇礼施以佛礼,恭敬万分地道:“贫僧已出家二十载,静心沉念,一心向佛,但先前却闻私语传谣,贫僧确是不理世事,但恐牵动连累了他人,是以贫僧在此,有一言不得不讲。”
赵扩听到这,心里仿如明镜一般,他自然知道赵崇礼所说的那人是谁,也知道是哪些有心之人会借题挥。虽然这些他早就已经不相信了,但他还是想亲口听赵崇礼说说,于是他淡淡点手,示意赵崇礼道来。
“阿弥陀佛,贫僧皈依佛门之前,有负之人无数,亲朋好友、手足挚爱皆在其中,只因我一意出家,入佛门后凡尘俗世已然放下,一切仿佛豁然开朗,可我仍无一日不对过往忏悔。而当下,我更希望天下苍生可以少一些人,经历那些我等不愿经历的事,先前有人以几十年前的事来造谣皇后,贫僧愿为自己,也斗胆为皇后娘娘正言,此事绝无可能!”
赵崇礼一字一句,字字斩钉截铁。赵扩听得倒是越平静,可桂枝却眼含怜惜地看向他。
“朕并非昏君,怎会轻信谣言?即便你不说,朕也不会冤枉皇后。”
说完,赵扩握了握桂枝的手。
桂枝闻言,欣然一笑。
见状,赵崇礼再施佛礼,也由心地笑了起来,道:“至此,贫僧良心可安。”
桂枝看向赵扩,对方似乎在思索些什么。桂枝考虑毕竟赵扩乃一国之君,若是长久以往一直将一个出了家的宗亲作为嫉恨对象,岂不是显得他心胸狭窄?所以她给了赵扩一个眼神,示意他主动破冰,将此事善了善结。
赵扩看出了桂枝的心思,不过此番他并没有心中别扭,反而看到了只为自己着想的桂枝而心中愉悦。
一番沉默后,他微微颔,起身来到赵崇礼身前。对方赶忙躬身施礼。
赵扩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镜堂大师的用心,朕了然了,至此,皆可放下。”
“善哉!阿弥陀佛!”
赵崇礼如获天恩。
然而,下一刻他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又道:“贫僧还有一事要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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