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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35 十二管炮（第1页）

天启四年1624七月三日，靖边堡。

昨日交战辛苦，故今日靖边堡参战士卒休整一天。兵休息了官不能休息，吴开先一早带着郑义陈大炮将西虏首级和东虏尸首送到兵备道衙门，找丁启睿报告详情；蒋文带人将五十四两抚恤送到阵亡辅兵家属手中；白师爷便去探视伤员。

通过探视白发现：伤员以辅兵和乡勇为多，战兵少，原因是战兵有甲，被保护得完善，新式甲胄和头盔得到了士兵的好评，有人说他曾中三箭，三箭都被盔甲弹开。白点点头，看来这方向是走对了，只要有钱，就能给更多的士兵提供完善的防护，另外保护手臂的臂甲也该装备上。

关于新炮白也征询了使用者樊均的意见，樊均说倒是轻便好用，只是太少，要是四五根摆成一排放在车上，那该有多威风！白师爷心想这来自一线使用者的述求很合理啊，于是马上到工厂找宋应星薄钰两位商量。

见到两位，白说出了自己的述求：一是要单兵扛得动一根管，一个人就能打，两个人能抬着行军；二是能装上车，由马骡牵引，也能卸下来单兵使用；三是多管化，能集中使用，如排成一排或两三排连续发射。薄钰一听就说师爷所说的这不就是排铳嘛，这个我做过；宋应星也说把单管大铳集成到一辆车上就是师爷要的炮车，这个不难。白师爷说要做多久？薄宋二位合计一下说如果急需的话下午就能看到了。白师爷大喜，立即就开始为二人协调资源。

傍晚时分炮车就初成了，薄钰说主要是化铜汁和等铜凝固花了时间，其它都快。崭新的炮车威风凛凛，被推到堡外试射时，很多人一路跟来围观。薄钰亲自操炮，目标选定一堵残墙，众人只见薄钰放下驻锄，调节方向，对准目标，估算射程，调节高低，固定好后，连续点燃六根炮管，众人只见六声巨响后，残墙被击打得粉碎，大家纷纷叫好；薄钰又和宋应星在较近的距离立上木桩，木桩上钉有木板，两人又给炮装上霰弹，调节后再点火发射，又是六声巨响过后，只见木板和木桩上被打得尽是孔洞，众皆骇然。白师爷估算，就是一个排三十六人代替木桩站着，被轰击后已经没几个人能站立的了。

人群中走出两人，对大炮兴趣盎然，一个是陈大炮一个是莫雷，陈大炮觉得这炮车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太威风了，他宁愿不做斥候也要当炮手；莫雷对薄钰说这排铳能打倒一批人，但一波建虏不止三四十人，更多的人冲过来怎么办呢？薄钰说还有六根炮管在冷却中，装上就增加一倍威力了，以后还会多造，敌人多，炮多就能对付了。莫雷表示还是差点意思。

吴开先听到陈大炮的话，就问他是否愿意转为炮兵，愿意的话就为你找个副射手，俩人今晚就抓紧训练，明天就要出任务。陈说当然愿意，简直求之不得。吴说好，就把昨天负责放铳的樊均找来，两人搭档训练。樊均也是身高力壮之人，性格耿直不爱说话，人送外号樊二楞子，从名字上和陈大炮也是绝配。为牵引炮车，吴特地从昨日缴获中挑选了一匹良马，配上鞍鞯，加上陈大炮原有的坐骑就是前后两驾的炮车。卸下马匹后陈还可以兼顾骑兵任务。同伴们看到陈樊二位都讲：原来昨天那么累的任务是为你俩出的啊？你俩高低得请客。樊自是不理，陈说请客没问题，俺也不是小器人，只要你们现在不耽误我向薄先生学炮就好。

此后宋回工厂督促生产，薄钰就悉心教二人操炮，尤其是估算距离调节远近一节，什么跳眼测距法，什么准心覆盖法，还有拇指测距法，白师爷在旁都听个半懂，也不知陈大炮樊二楞这两大老粗能否听明白，看他俩一脸懵逼而又痴迷其中的样子估计还要磨合好一阵，也不知次日这炮能否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