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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野叹了口气,体谅道:“好吧,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弟弟,逼你喝太烫的水确实不好。”
顾忱拼命点头,哽咽:“哥你别烫我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你扣我的零花钱吧,我以后不在外面花天酒地了……”
顾行野起身,拉开客厅的大落地窗,率先走了出去。
随即两位按着顾忱的大汉也一把将人提起来往外走。
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得顾宅的庭院泳池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男人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展颜:“总算舒畅点了,里面太闷,你也不喜欢吧。而且茶水太烫了,你不喜欢热的。”
顾忱哪里敢说话,蔫蔫的被提溜着不吭声。
顾行野走前拍了拍他的脸,又在他衣服抹干净,淡声:“看你脏的……你这样,你爸妈会以为我欺负你了的。”
说完,男人便好整以暇地在泳池边的躺椅坐下,眼神寒凉。
顾忱还愣愣地做不出反应,拎着他的两位壮汉已经心领神会,一人一边架起他的胳膊,拖到泳池边猛地将他的脑袋往水里按去。
水面挣扎得厉害,温柔的凉水无孔不入,灌入他的耳鼻口腔,顾忱只觉得自己已经快被淹死了。但被提溜起来时他听到有人报时,才过去十几秒而已。
正要说话求饶,顾忱又被人按进了水里。
泳池边一片狼藉。
陶伯默默走到男人身边,拿出手机:“大少爷,您的电话。”
是顾忱的父亲,也就是顾行野的小叔打来的。
儿子去顾宅已经去了太久,他也坐不住了。
顾启原想着,顾行野再白眼狼,总归待血缘最亲近的人和对那些八竿子打不着还吸着顾家的血的远方亲戚要好一些的,最多骂几句,跪一下,就行了。
结果顾忱这一去不回的,电话也打不通,顾启就着急了。他早就被酒色财气给掏空了身体,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儿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他可不敢赌。于是即使再心虚,他也只得打电话过来问了。
顾行野不咸不淡地听着,只问:“小叔,你想跟你儿子说话吗?”
顾启一怔,忙道:“啊……好啊,小忱在做什么呢?他年纪小,又在国外读的大学,所以性格比较跳脱,行野啊……你、你是当家大哥,要耐心一点。”
顾忱犯的那些烂摊子事迹,顾行野早在刚才就已经给顾启看了,然而他这位小叔仍然是用这种护短的语气说话,言辞之间甚至不能用避重就轻来形容了,几乎可以说是颠倒黑白。
顾行野不搭理他,只给了陶伯一个眼神。
老管家意会地走到泳池边,把手机放在水面上一点,咕噜咕噜的水声清晰地传进话筒里。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而后瞬间爆出急切的大叫:“顾行野!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两位壮汉把人再度拽出来,顾忱话都说不出来了,咳嗽着趴倒在一边,大喘着气。
顾行野只冷冷吐出两个字:“袁佳。”
电话那边瞬间没了声音,滑稽到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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