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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人之将死其言也贱(第1页)

顾惜和季慕礼跟着一起回了病房。

病床上的顾海洋扣着氧气面罩。

呼出的气体在面罩上形成氤氲的白色,将他的脸全都模糊,只能隔着白雾看到他的眼睛不停在闪。

“医……医生,”

顾婉清声音颤,“抢救无效。”

她话音才落,苏柔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顾惜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揉了一下。

她在顾家做女儿的这些年,纵然受过许多委屈,可看着一个曾经和自己朝夕相伴的身影即将消失,心里还是会有种不出的滋味。

她揉了揉鼻尖,强定心神“他要见我,做什么?”

顾惜的声音控制得很好,听不出失落,只能听出冰块一样的冷漠。

顾婉清唰地看过去,咬着嘴唇,满眼愤恨“顾惜,爸爸都已经这样了,你就不能好好话吗?”

好好话?

和顾海洋吗?

即便心中不是滋味,可那也只是因为多年生活在一起的习惯,突然被抽离罢了。

真要问顾惜会不会因为顾海洋要死了,就原谅过去种种。

她的答案是不会。

那些伤害都是实打实存在的,她做不到熟视无睹,更做不到顾婉清所的‘好好话’。

见她不语,冷漠的脸上甚至看不出丝毫反应,顾婉清气得咬牙,箭步冲上前,抬手要打。

啪——

季慕礼扣住她的手腕,侧身挡在顾惜面前,冷冽的双瞳直勾勾盯着顾婉清,幽幽道“你敢。”

“慕礼,你……”

顾婉清咬牙,埋怨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不出口,眼睛一红,她委屈地询问,“你就这么护着她?”

季慕礼没回答她,转头对顾惜道“既然来了,有些话还是清楚的好。”

咳咳——

似乎是感觉到了外部的纷争,病床上的顾海洋咳嗽两声,缓缓睁开眼。

他瞳孔浑浊,视线带着病入膏肓的模糊感,仿佛失去了焦点。

“海洋。”

苏柔哭着扑上前,“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顾海洋没答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板,嘴唇一开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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