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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夜晚的长风是侏隼鸟的座驾,而窗户玻璃是侏隼鸟的门铃。
在好似童话复刻般的梦幻中,提摩西惊讶又惊喜地转过头来。
西奥多这位年少又年长的朋友,眼角和额头已经能看见细细的纹路,面孔也从曾经的惶恐冷漠变得温暖而沉稳。
但当他光着脚跳下地,连鞋都顾不上穿,快步朝窗口走来时,身影仿佛和二十年前的小提摩西重叠在了一起。
窗帘被唰地拉开,窗子也像心房般敞开。风灌入室内,吹拂起琥珀红调的帘子,几乎和侏隼鸟身后的披风融为一体。
提摩西探员惊喜的表情,与二十年前如出一辙。
“西奥多!真的是你!”
于是侏隼鸟轻巧地落在地上,他摘掉脸上的多米诺面具,绽放出一个自相识以来最灿烂的笑脸。
“好久不见,提摩西。”
仍然那张放置了暖黄色南瓜灯的圆桌,只是上面摆放的墨水、书籍和纸张都被清理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淋了覆盆子果酱的樱桃派、两杯暖呼呼的热可可,还有两一张堆满了毛毯和靠垫的藤编摇椅。
提摩西探员用手比划了一下西奥多的身形:“我真不敢相信,你看起来居然一点都没有变化。”
想起上次见面时的场景,西奥多忍不住狡黠地微笑。
“我也不敢相信,你现在沉稳了这么多。换成以前,你早就该问我‘你为什么在飞?你为什么看起来根本没有长大过?你是被妖精们抓到它们的国度,被它们喂下了精灵的翅膀吗,西奥多’?”
提摩西眼中涌动出怀念的光芒:“哦,我那时候的傻话,你还记得。”
“一字不差。”
西奥多有点得意地挑眉,“毕竟对我来说,这一切清晰得好像发生在一个多月前。”
捧起可可杯啜饮了一口,侏隼鸟舒适地呼出一口气。
“还加了烤制的棉花糖,谢谢你提摩西,这在我喝过的可可里能排前三。顺便一提,你公寓窗沿的宽度,在我站过的窗沿里也能排前三。”
探员对这委婉的提示心领神会:“你想说不太安全是吗?瑞德和罗西也这么提醒过我。其实我挑选房子的时候特意看过……但我总觉得,或许某一天,你就会穿着这身戏服一样的打扮,重新站在上面,然后敲响我的窗户。”
“——就像今晚。”
说完这句话,提摩西微笑着看向他略微怔忪的旧友。
对方仍然年轻、仍然倔强、眼中仍然燃烧着两簇永不屈服的光芒。光阴没能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们彼此扶持着走过地狱的往事,新鲜得就和刚刚发生过一样。
西奥多还定格着少年般的姿态,于是这场时隔二十年的再会,便被抹去了一半的惆怅。
探员也端起杯子,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要互相交换故事吗,西奥多?我敢打赌,你想象不到我办过多少起诡奇的案子。”
眉梢眼角已经刻上几缕风霜痕迹的男人主动推杯,和西奥多的杯子轻轻碰撞。
对他们来说,这一幕宛如一场姗姗来迟的庆贺,补上他们本该在斯坦利死去那晚时的欢呼举杯。
“至于你的故事,西奥多,如果你想讲讲哥谭那位守护在夜色里的骑士,我愿意洗耳聆听。假如出于保密不能讲,那就再跟我说一个关于骑士、小鸟、还有老者提灯的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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