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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谢晚悠离开,沈淮景才缓缓握紧双拳,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只是看到那些山贼的眼神时,双手忍不住的颤抖。
究竟是何缘由?
流放的犯人们惴惴不安,感觉像是从一个坑进到了另外一个坑里,最可怕的他们别无选择,身不由己,只能被迫接受。
山贼的老窝里一干二净,一颗粮食都找不到,干净的仿佛被老鼠搜刮了好几次的那种。
折腾了一天,差役们也不计较太多,确定这几个山贼是真的老实,这才放下戒心,给流犯们圈了休息的地方,没有打过招呼,不允许从固定的地方出来。
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吃的,然而不少流犯是没见过人血的,尤其是这么大一个人,直接死在自己面前,血流如注,血液流了一地,那个画面深深地刻在他们的脑海里,胃里一阵翻涌,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
选择吃晚饭的没几个人,戚夫人也不大能接受,胃里难受的紧。
谢晚悠现她的异常,连忙将之前做的药丸拿了出来,可以缓解,至于心理阴影,只能等他们自己走出来。
“悠儿,你可有被吓到,这人倒在你面前,早知道会这般的……还不如让时川去。”
“母亲说的什么话,我若是害怕,便不会主动往前,是我自己要去的,我不怕这些的。”
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本应该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可是谢晚悠一举一动表现出来的可不像,看到人死在面前,反应跟沈淮景等人差不多,这说明她是真的不害怕,也能看出她的过去究竟有多窒息。
戚夫人心疼的不行,转过身的时候红了眼睛,她不好跟谢晚悠说这些,只能跟荣王说。
荣王也十分心疼,夫妻俩悄悄商量了一番,觉得还是得让儿子去陪着,一个姑娘家这般辛苦,反正儿子也恢复的很好,不用做什么,只是要他时不时的搭把手就行。
被召唤过来又被赶出去的沈淮景:“……”
父母何时变成了这样?
“时川,悠儿一个人不容易,你也别总是躺着,安全的时候给悠儿多搭手,别什么事情都让悠儿一个人来做。”
戚夫人认真道,“就比如现在,我跟你五婶难受的紧,你五叔他们十指不沾阳春水,就算是现在,让他们做饭也是糟蹋粮食,总不能让悠儿一个人做我们全家人的饭菜,你赶紧去帮帮忙。”
“你母亲说的是,对姑娘家要疼惜些。”
这是荣王说的。
两个长辈做了决定,压根就没有给沈淮景说一句话的机会,就这般被推了出去。
沈淮景欲言又止,对上父母鼓励的眼神,他还是说不出口,不露声色地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然后转身走了。
谢晚悠确实能干,厉害的过了头,等沈淮景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谢晚悠一个人苦哈哈做饭的画面。
真实的情况是,谢晚悠舒舒服服地坐在铺了干草的地上,背后靠着一块大石头,夕阳晒不到她。
双胞胎和五个山贼正在她的指挥下忙碌,抬水的抬水,生火的生火,各司其职,忙乱中带了几分井井有条。
沈淮景看着这个画面,忍不住回头看看父母在的方向,深吸一口气,他面不改色地走向了谢晚悠。
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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