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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著的手，緩緩說：「我和你爸爸之間，都過去了，以後我們是不會在一起的，但我和他都會愛你。」

癟住嘴不吭聲。

幾分鐘之後，他的眼眶就紅了，眼淚無聲地滴落下來，正好打在了栗曳的手背上。

當媽的，最見不得孩子哭。

一哭，栗曳便心慌了，忙給他擦淚，順手把他抱在了懷裡。

「怎麼哭了，是不是媽媽剛才太兇了，媽媽和你道歉……」栗曳的聲音瞬間柔和了不少。

她說了很多話哄，可的眼淚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甚至還一直往下掉。

他越哭，栗曳就越是心疼。

她以為是自己剛才態度太兇了，所以不斷和道歉。

過了很久，頂著哭腔，小聲地說：「可是我想要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

「我的夢想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逛市，一起吃飯。」

終於說出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渴望，「我好不容易才有爸爸……」

栗曳臉色一白，大道理突然卡在喉嚨里，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

說：我好不容易才有爸爸。

栗曳怎麼可能聽不懂他背後的意思。

越懂就越覺得心酸。

??第o77回談

他說「好不容易」，就說明，他的內心一直渴望父親這個角色的存在，甚至無時無刻不在羨慕那些可以和爸爸媽媽一起吃飯、逛市的孩子。

可栗曳身為母親，一直無法正面回應他關於父親的任何問題。

於是，他選擇了懂事，壓抑自己所有的渴望，做個不吵不鬧的孩子。

可，人的欲望一旦被壓抑，爆發時就會更加不受控制。

當知道自己有爸爸，並且也可以享受正常的「家庭生活」時，那些曾經被壓下去的渴望，會翻湧成滔天巨浪，淹沒過往一切「懂事」的假象。

會有這樣「逆反」的狀態，責任全部在她。

栗曳本身就對無比愧疚，再看到他哭得這麼傷心，整個人幾乎要被自責吞沒。

她抱著，繼續為他擦著眼淚，看著他哭到紅腫的眼睛，和傷心欲絕的表情，心如刀絞。

幾分鐘的沉默後，栗曳沙啞著聲音問他：「你很想和爸爸媽媽一起生活嗎？」

毫不猶豫地點頭，特別用力。

「……好，媽媽記下了。」栗曳摸上的臉，柔聲向他承諾著，「媽媽會爭取的，好嗎？」

「我們先睡覺，好不好？」栗曳說了很承諾的話，終於把的情緒安撫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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