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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我在陽光里沒有融化。
我的身上沒有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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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時,夜幕降臨,左小山提著一盞燈籠走在縣衙里。他剛剛從杏子村趕回來,奉命通知俞縣丞明天到水旺村去。
縣衙里靜悄悄的,今天挖井的人沒回來,只有幾個衙役和小吏留在這裡,天一黑就各自回房休息,整個縣衙顯得十分空寂。
周圍一片漆黑,他手裡的燈散出光芒,照亮腳前一小塊地。縣衙圍牆外偶爾看見光亮一閃,那是巡邏的人路過。
左小山對這段路熟得很,不一會兒就走到俞縣丞屋子前,「砰砰」拍門:「俞縣丞!俞縣丞!開門!」
側耳聽著門內沒有動靜,左小山手上更加用力,「俞縣丞,快開門!」
「來了。」隨著聲音,門打開來,一個披散著頭髮,身穿月白色寢衣的人站在門口,掃了左小山一眼,問,「什麼事?」
「縣太爺在水旺村,讓你明天早晨趕到。」
「哦?」俞縣丞退回房內,坐在床沿上,慢條斯理地攏了攏衣襟,眉峰揚起,「縣太爺在杏子村沒挖出水,急了?連夜去水旺村挖井了?」
今天挖井的人沒回來,他有些擔心,在床上一直沒睡著,直到左小山喊門,聲音中不見焦急,如今看來神色輕鬆,也不像出了事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他奇怪的是,縣太爺怎麼跑到水旺村去了?
「說什麼呢?」左小山瞪起眼,「誰說縣太爺沒挖出水?就是挖出了水才離開杏子村,接著去水旺村挖啊!」
俞縣丞攏著衣襟的手猛然一頓,瞳孔驟然收縮:「你說什麼?」
左小山眉開眼笑:「縣太爺挖出水了,啊,是我挖出來的。」高興之下,有點語無倫次。
俞縣丞「嚯」地站起:「挖出水了?」
「是啊是啊,挖出水了。」左小山比劃著名,「我一鐵鍬下去,水就流出來,好多好多水,都流到莊稼地里去了。」
俞縣丞臉色一片空白,腦中不停地迴旋著「好多好多水」、「好多好多水」……
左小山繼續道:「縣太爺說,還有很多地方要挖井,時間緊急,要把全縣的人都組織起來。俞縣丞,你明天去了可有得忙呢。」
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以為然。
俞縣丞慣會偷懶,再忙也忙不到哪裡去。
左小山雖然被人稱作「老左」,其實只是面相顯老,真實年紀並不是太大,只不過三十出頭。從他二十多歲繼承父親的衙役職位,到今年已經十年。
在這十年裡,他就從沒見俞縣丞忙過。
幹什麼事都是懶洋洋的,又喜飲酒,醉酒之後就蒙頭大睡,四五天裡偶爾做半天事。
不過俞縣丞有一宗好,交到他手上的事向來按時完成,不會出差錯。
又兼他在平陽縣任職縣丞已有二十六年,資格比縣衙里的任何人都老,所以倒沒人擠兌他。
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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