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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啪——”
的一声响动。
裴夫人穿着睡衣站在楼梯口,她的手紧攥着扶梯,眼睛里似有泪光,嘴唇哆嗦得厉害,一字一句,“什么……意思。”
裴绪冬的注意力从许然身上收回,忙跑过去扶住她。
裴夫人精神状态本就不好,此刻眼神都有些涣散,裴绪冬怕引她病,强硬地拉她回房,略有些踉跄的步伐却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绪。
许然轻叹一口气,他也许明白了快穿局为什么会有清除情感与记忆的服务了,演员在明知一切都是扮演的情况下都可能出不了戏,更何况快穿局的员工,他们面对的都是真实的人。
“我很抱歉……”
许然重新看向裴父,这个在商场上游刃有余的男人,在四十几岁的黄金年龄却被愧疚折磨得有些筋疲力尽了。
许然上前几步拿走了裴父的咖啡,“天太晚了就不要喝咖啡了。”
“我会离开裴家,您没有做对不起您妻子的事情,是我和我母亲对不起您。”
裴父觉得自己应该在做梦。
“等……明天做了亲子鉴定再说吧。”
他花了十几年才接受自己有个私生子,突然告诉他其实不是,换做是谁都得懵。
许然知道亲子鉴定的结果,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让出道来示意裴父先走。
“我不是要怀疑你的意思,”
裴父的神色有些迟疑,“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血型的?”
许然从记忆里扒拉一圈,终于圆了回来,“您之前住院,我看过病例。”
许然受了伤,身上校服还染着血迹,脸色也苍白,额前碎微湿,但身形挺直,眼神也透亮,好像突然就长大了。
裴父是不喜这个孩子的,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绝不会辜负妻子,没办法接受自己和别人的孩子。
但这个孩子被引到他跟前,他从前的一腔真情成了做戏,上流圈子的聚会开始拿他的家庭当做谈资,他最爱的妻子积郁成疾,与他离心,他的儿子一夜长大,与他越来越疏离,他的一切,都因为这个孩子变得破碎不堪。
他想,养他到成年,然后就叫他离开,然后用余生去赎罪。
不管这个孩子多不甘心,多不情愿,都要狠下心,叫他离开。
早知道是要离开的人,所以从来也不会投注感情,给他避风之地,供他衣食住行,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全部,虽说稚子无辜,可人心都是偏的,他爱的是妻子和妻子为他生下的孩子。
可结果这个孩子竟然不是他的儿子,本该是叫人觉得轻松的事情,本该……
他明明只把这个孩子当做一份累赘的。
但许然平静地说出自己并不是他的孩子的话,让他心中有些刺痛。
他一直逃避那件事,不仅伤害了妻子和绪冬,可能也伤害了许然。
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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