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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一声痛呼陆潇年双眉猛蹙,火辣辣的刺痛从舌尖传遍全身!腥锈味从口中漫至喉咙,他偏头将血啐出去,不可思议地望着祁岁桉。
看来他让暮冬配的药,剂量还是小了!
而方才还在喷火的那双墨蓝眼睛,此刻狎邪地凝着他,仿佛是想威胁、警告他,让他知难而退。
可惜他陆潇年生来就不会写这四个字。
他腾地将人从轮椅中猛揪起,捞着腰一下扛在肩上,大步走出了诏狱。
侍卫看到从地面出口走出来的陆潇年的脸色,心里倏地紧张起来。黑云压寨,怒气冲天,他虽然跟了陆潇年没多久,但也很少见到这位大将军会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但细想一下,好像每次这种细微的起伏也都跟一个人有关。
再一想到早上密室那副可怕的场景,心里不由替他怀里抱着的人捏了把汗。
事实上,他的担心也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陆潇年下了轿子马车都没停稳就将祁岁扛出来,直到将人扔在了密室里重新收拾好的榻上。
上次祁岁桉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昏过去的,只记得醒来就已经在了马车里。现在他虽醒着,但是却觉得还不如昏过去。
他眼睁睁地看着陆潇年将自己的手腕单手捉住,然后扯过后面墙上的一条铁索,圈在他的手腕上,随着咔哒一声响,祁岁桉的心重重向下一沉。
他想挣动,但是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他想起上次在那个陆家私宅醒来时也是这种感觉,看来应当是同一种药。
他恶狠狠地瞪着陆潇年,舌尖半麻,好像在一点点地恢复知觉。像上次一样,他应该很快可以说话了,但距离恢复四肢的知觉应该还有一阵时间。
他希望能有什么拖延一下让眼前的陆潇年不要靠近自己。
可惜,他的所有挣扎和渴望在陆潇年面前都是无望而可笑的。陆潇年将他绑好后,胸堂随呼吸上下微动,望着他的眸光幽暗深不见底,令人本能地害怕。
他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祁岁桉看着他拾起摆在桌子上的那个面具,拿在手上把玩。
“为达目的,连自己都出卖的人,我倒是心生敬佩。”
陆潇年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波澜,更不知他这无端而起的话源于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殿下对于曾经护送你去西梁和谈的那个凌云阁,很是在意吧。”
陆潇年的声音倏地冷了几分。
祁岁桉眼眶紧缩,这种完全失去掌控,对下一刻完全无法应对的感觉令他本能地恐惧。
他不想听到从陆潇年口中说出任何一个关于流萤的字,如此肮脏卑鄙的人不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事。
“我很好奇,殿下对他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才会不顾一切地跳进这陷阱里来。”
陆潇年神色愈深沉,令祁岁桉看不懂,却又暗暗心惊。
“可如果你真的在意,你又怎么会主动走进西梁王的帐中。”
祁岁桉不明白陆潇年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件事,这件事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但好在陆潇年没有再对他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缓缓放下了那个面具,语带轻嘲地笑了一下,“所以啊,同样是生死存亡,不知面对我,九殿下会不会也能做到卖身求荣呢?”
“呸,”
祁岁桉的舌头恢复了直觉,朝他狠狠啐了一口。滔天的恨意终于有了一丝出口,那些咒骂祁岁桉忽然觉得不够,非常不够。但有三个字,他知道一定能刺痛他。
一丝轻蔑冷笑响起,祁岁桉在陆潇年略微惊讶的眼神里肆意挑衅,他一字一顿道,“你不配。”
果然,陆潇年双颊鼓起,后槽牙相磨的微响在这个静密的空间里十分清晰。陆潇年一步步踏过地板,靴下出沉重闷响,他俯身钳住祁岁桉的下巴,指印深深陷进他的皮肤里,骨节透出青色。
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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