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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跨过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在客厅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
温小蝶买的这套房子不大,户型也不好,甚至有些潮湿阴暗。
而现在,窗帘死死拉着,血腥味在湿冷的房间肆意蔓延,地板上的血水也像扭曲爬行的毒蛇,黏腻又缓慢地流淌到少女脚边。
“谈谈?”
“你...你是谁?啊啊啊——”
瘦高男吃痛惊叫,瞪着眼睛看向自己另一只被子弹打穿的血手。
“嘘。”
温幼梨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薄唇吹了吹消音器,“是我来提问,你来回答。再不守规矩的话,下一枪就打你裤裆了~”
瘦高男脸色惨白,瘫在地上大口呼吸,“谈...我谈。”
“名字。”
“张...万三。”
听到他稍微停顿,少女睫帘掀起,似笑非笑扫了眼不远处的尸体。
“你刚才说要我命的人是梅花,我想知道这‘梅花’究竟是谁?”
“我不知道。”
张万三看见慢慢举起对准他的手枪,嘴唇颤抖,急得说话都说不利索。
“我、我真的不知道梅花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是组织让我听他安排的,我们对接地点是在天主大教堂,但、但我也从来没见过他!”
“组织?你和‘梅花’是哪个组织的?”
“除了青天白日旗之外,还能有哪个组织?”
温幼梨起身来到男人跟前,高跟鞋缓慢挪动,也在地上踩出血印。
看着满身是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男人,她目光比以往更凛冽,像透着寒芒的铁钉,能轻而易举穿透残躯,将那灵魂最深处的怨毒牢牢钉在血迹斑驳的地板上。
“你不是中国人。”
“我...我当然是!我姓张,这就是中国的姓氏...”
男人越说声音越小,眼睛也跟着骨碌碌转动。
“你说话鼻音太重,咬字也含糊不清,听上去一股大佐味儿。”
少女蹲下身子,用枪口挑起男人的下巴,“而且,你说话的语句太死板,就像我们英语课本里那些公式一样的对话。”
“我、我真的是中国人!”
“东郭先生救狼的时候,狼也说自己不会咬人的。该问的我都问完了,你现在下去,或许还能追上你的兄弟做个伴。撒由那拉,万三君~”
整整三枪,全部是紧贴着喉结射出。
温幼梨打空弹夹的同时,血水也飞溅了她满脸。
猩红的血珠连成线,徐徐顺着少女白皙光洁的下颌滑落。
左眼尾的那颗泪痣被血光映得泛红,充满了诡谲。
谁能想到人畜无害的脸蛋,下手却猛烈又凶狠。
“二...二小姐!”
辉子翻窗进来,见到屋内情形后眼皮直跳,“您没事吧?伤到了吗?”
他边说边递来手帕。
自从第一次见识过少女雷厉风行、拔枪就杀的英姿后,这手帕他就天天揣兜了。
“没事。”
温幼梨拿过帕子擦了擦脸。
辉子看她两眼,想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丝恐惧和害怕,不曾想看到的只有淡定和坦然。
妈的!
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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