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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刮风,将天空吹得碧蓝如洗。寒意浸浸,出门就吃一嘴的灰,长安城的百姓兴高采烈,开坊开市之后,街头坊市人潮涌动,等着迎接长安城久未的冬雪。
张九龄同谭昭昭在坊前道别,他抬手紧了紧她的衣襟,关心道:“昭昭别太辛苦了,外面风大,冷,早些归来。”
两人分工明确,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谭昭昭管收拾布置宅邸,张九龄出去拜访举荐,埋头苦读准备科举。
连着好几日在坊与西市之间来回转悠,谭昭昭快活得很,半点都不觉着累。
谭昭昭道:“大郎放心,我没事。我等下还要去收家什,同雪奴约好了,她领着我去相熟的铺子买地毡,有她在,保管吃不了亏。”
说罢,谭昭昭迫不及待钻上了马车,在门口回转身,朝张九龄潇洒挥手,“大郎回去吧,你也多保重。”
张九龄脸上不由得浮起了笑,与她那般摆手道别。
既折服于她的爽利,又觉着好笑。
好似两人调转了身份,她成了远去拼前程的丈夫,他则是依依不舍送别的妻子。
等到马车驶入了车流中,张九龄才上了马离开。
阿满与眉豆他们收拾了几天,宅邸里面的家什搬到跨院中的空屋放置,如今全部空荡荡,擦拭得一尘不染。
没过一阵,胡床胡塌案几等送了来。谭昭昭听到外面的动静,跟着出去一看,不由自主惊呼一声,笑得眉眼弯弯。
是骆驼,驼队!
几匹骆驼,在领头之人的指令中接连跪下,胡人与汉人伙计一并上前,手脚麻利上前卸货。
领头那人昨日同谭昭昭见过,他自称波斯人,讲一口流利的长安话,除了碧眼像胡人,五官则与汉人相近。
谭昭昭估计,东家是汉人同胡姬春风一度,留下的孩子,这样的人在长安比比皆是。
东家上前见礼,客气热情地道:“娘子,货已经送到,请娘子过目。”
谭昭昭颔首还礼,对一旁的眉豆道:“眉豆,你照着册子点一点数。阿满,你领着他们,进屋放好。”
眉豆与阿满应是,东家走过去,同眉豆一起核对。对完之后,阿满则领着伙计们,往宅子内搬。
谭昭昭则好奇骆驼,站在那里舍不得走,蹲下来看着它们嘴里咀嚼个不停,也不知道在吃什么。
她真是太喜欢了,太喜欢长安。
看着这些骆驼,仿佛到了苍茫的大漠,漫天黄沙中的驼队,悠扬的驼铃声。
风吹来尘埃,谭昭昭抬手挡在面前,眼睛湿润。
“九娘。”
雪奴娇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谭昭昭转头看去,雪奴走了上前。
“我听到外面的动静,估计你家的家什送到了。”
雪奴解释完,打量着谭昭昭,愣了下问道:“九娘可是在看骆驼?”
谭昭昭站起身,道:“是啊,我只在西市卖牲畜之处见过,没想到长安城里还可以用骆驼来运货物。
”
雪奴掩面笑她,
“骆驼力气大,
耐力好,胡人最喜欢用骆驼了,等住得久一些,九娘就见怪不怪了。”
囚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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